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这金手指于自身修为毫无用处,但在吃瓜方面,简直是所向披靡。上天到底是眷顾他的,竟然给他送来了这样一个完美的吃瓜搭档,怎么不让人感动呢?
成流光勾着粟溪肩膀,深情地建议,“不如我们两个共享怎么样?你听到什么劲爆的八卦,马上把这些消息共享给我,写下来也行。我在这里头待着实在是太无聊了,每天都是相似的迎来送往,便是外头这些也是半点趣味都无,索然无味,每天我在这待着,好像都能感到我自己在一点点发霉。”
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你感觉自己好像被困在这里头一点点等待着生命的消逝。
所以,他想方设法给自己找点乐子,让自己重新拥有一点鲜活气儿,要是日日都有新鲜八卦听,他日日都能精神抖擞。面前这可是行走的八卦源,若是把他的修为提上去,再把他做的食物卖到千家万户,岂非足不出户变得得知天下八卦,这日子过得可立刻就有盼头了。
他立刻握紧了粟溪的手,生怕他离自己远去,“那个,粟溪兄,不如你就留在城主府里头,我们俩强强联合,定是能知天下事,其余这些都好说好说。”
在这一方小世界里头,他虽然修为不算精深,但总归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若是能和这些志同道合的一块儿,将这日子一点点过下去,岂不美哉。世人都说长生好,他却知道长生究竟有多寂寥,日日苦修,这千百年岁和一日又有何差别,修到后头,半点人气儿都没了。
还不如他此时,想听八卦就听八卦,想摸点小动物就摸点小动物。
小动物?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走到鲍风身边,大大方方摸了一把,只是原先记忆里头魂牵梦萦的上好皮草,此时摸起来竟然有点意兴阑珊,让人无端失望了许多,“这毛有点糙。”
“鲍仙人已经半旬未打理了,自然是显得略微有些粗糙。”
这里头有故事,这猫科的灵兽平生最爱之事就是打理皮毛,这一个两个的皮毛都打理地油光水滑的,就是不然人摸这点让人有些遗憾。“这小豹子是遇到什么坎了?都回了流光城还不晓得回来看看我,倒不像是他平日的风格,到底是出去久了,心思野了,这情分也淡了许多。”
粟溪却忽然想起自己前头听见的八卦来,“是不是鲍风觉得您对他有些别样心思?”粟溪还是头一次在蒸煮面前八卦他的情感状态,此时到底是有些张不开嘴,但面前这位又是天底下头一位好奇人,凡事都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什么心思?”
“都说您对他有别样的心思,并非普通。”说您对他求爱不得,死缠烂打,宁愿倒贴呢。后头这几句粟溪到底是不敢说出口。
在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上,成流光不能再灵敏,立刻将事情猜得七七八八,一下子便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我晓得了,定是前头我想摸摸他这身皮草,让别人误会了。你也瞧见了,看他这一身多俊呐。要是以前,我们哪有机会碰见这些,都是只可远观,好不容易能够亲近一番,实在忍不住上上手。”
说着他还颠颠手里头的白浩,还不忘点评两句,“要不总说幼崽好呢,这幼崽的毛就是丝滑好摸。”
这越说越离谱,倒更不像个正经人了。
若是旁人看来,定是两个猥琐汉子,但在毛绒同好眼里,这一切都自有缘由,粟溪也深受其苦,“是极,若是在我们以前那地方,找个幼崽来吸一吸是唾手可得,要是在此说这类话,还得负责,将他娶过门。可我们眼馋的不过是他一身皮毛,和他长长久久倒是从未想过。”
流光散人长叹一口气,“是啊。我不过是一时失态,手下却以为我的癖好特殊,拼命给我收罗了许多,便是我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鲍风不就是这样,他就是眼馋了一次想摸摸豹子而已,传来传去却变成了他对这豹子情根深重,再想要解释已来不及,他索性做出一副求而不得的模样,忍痛放他离开,这类事情才消停些。
如今他也只能自己悄悄摸摸在夜晚无人时跑到林子里摸点其他的聊以慰藉。可林子里这些凡兽哪里比得上灵兽们精心保养,只是打发时间罢了。
他们俩互相交个底,倒是心里安稳了不少。成流光在这里头混了上百年,总算找到一个和自个儿一样只想着躺平的废材,此时额外的珍惜,“小粟溪,我再和你确认一次,你想着以后与天同寿吗?”
“我又不是王八,活那么久干什么?”
“那你想着一统修真界,坐上那至高无上之位吗?”
“就我这修为?而且做那许多人也太累了吧。还是算了,我这样每天算着吃什么就很好。”
“可。”成流光凑到他旁边,重重地拍了他一下,他从未想过在这里能遇到志同道合之人,心里头实在难掩兴奋,“那就说定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俩,珠联璧合,一块儿在占据这修真界的八卦一席之地。一道儿快快活活地把日子过美了。”
如此美事,很值得痛饮三大杯。
他也实在是不明白,都自个儿有修为有实力,像他一样找个地方窝着,做一个土皇帝不快活吗?非得和那些七七八八的男人女人搅合到一块儿,专注于研究所谓的我爱你,你不爱我。
都换了一个世界了,还在计较情情爱爱的,没完了不是。
可是,转念一想,他自己又爱看这些乐子,这么一算,自己只能是嘴上骂几句。若是有人真求到他头上,他也不介意帮上一把。
今日给他们吃的果子,睡得快,醒得也快,不过半个时辰,他们便陆陆续续都醒了。若是往常睡那么一遭,难免头脑昏沉,可吃了这灵果的效用却不一般,神色清明不说,识海都隐隐拓宽了一些。不用分说,这场机缘定是托粟溪的福,白宸一言不发,只是悄悄把这份情记在了心里头。
他总觉得,自己和粟溪并不需要时常言谢,把这些心意珍藏着比什么都强。
一道观看的观众全齐了,成流光迫不及待打开了水镜,想看看接下来如何发展。前回刚好到了家姊心如蛇蝎药倒亲弟,程远心如死灰舍生取义。
这回一开始果然是在屋子里头,只见里头窗扉虚掩,纱幔层层叠叠,只有一个身影歪倒在床榻上,不用细瞧便能知晓他蜂腰猿背,体态非凡,果真是好样貌。该说不说,这张舒为人虽然下作,这眼光到底是不俗,屋里人各有风姿,皆非凡品。
心里的想头忽然出现,张舒四肢百骸都畅通了不少,只是面前这人竟跟死鱼一般瘫着,他心里头又有些不满起来。“程菡,为何你弟弟就这样躺着,莫不是心里头不甘愿。我这人素来讲究一个你情我愿,若他不甘愿那边作罢。”
逼良为娼还想要给自己做脸面?她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
程菡在心里头暗骂,但脸上仍然迅速堆了笑,小心翼翼地挪到张舒旁边解释,“夫君,你也知道我这弟弟,手脚总是每个分寸,这不是怕他伤了您,有个万一。”
“若是他有移动,不是还有夫人你帮我看着。”张舒看看面前如花般的姐弟俩,心里头火热更甚,便是以往总觉得不解风情的程菡,此时看来也分外可爱。
这老色胚,还想着齐人之福呢。今朝就看你能不能消受。
程菡身子一晃,歪倒在张舒身上,手上微芒闪过,一根银针悄悄扎进了张舒身体里。若是往日,他绝对不让任何人近身,可今日他自觉胜券在握,将他们俩玩弄于鼓掌之间,倒是放松了警惕,一击便得手。
这银针实在是细如牛毛,入体没有丝毫感觉,甚至张舒的动作也不见丝毫艰涩。可流光倒是看得分明,程菡必定是得手了。左右这是张舒自个儿房里事,他们本不应该看见。
他现在自然也不知晓。
张舒忽然感觉自己手脚有些使不上劲,但血气翻滚,那物件倒是兴致盎然,他只道是自己受伤的缘故,只想一探程远究竟。
就在这时,几双细白的手轻轻按住了张舒的四肢,力道不大,倒是足够让他动弹不得。仍然是他心爱的娇妻美妾,每人脸上都挂着温柔笑意,但她们却牢牢制住了张舒,任由他的灵气在经脉之中乱窜。
紧接着又是连续几针,张舒本身理顺的气息一乱,灵气在身体里面四窜。这些女人竟然好看着他活生生走火入魔,彻底变成一个废人!
若是直接杀了他,她们所沾染的因果太深,而道侣契约在身,她们并不能对他下杀手。但若是他自己走火入魔呢,便是族里也绝没有半句话,只道他时运不济。
此时明白已然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