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晚风徐徐,夜色朦胧,静得仿若针落可闻。
屋子里沈宁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哼叫的声音泄了出来被家里人听见,真要那要,她明天真的没脸见人了。
直到此刻,沈宁才明白赵槐说的看看她是什么意思,男人双膝跪在炕上,直把沈宁盯的浑身都泛了一层粉色。
她咬着唇,小声道:“你快把我放下来,腿都酸了。”
赵槐不语,只手背上青筋暴起,接着在沈宁震惊的目光中,低头。
……
良久,小媳妇口中溢出低低的哭声,眼尾红了一圈。
赵槐伸手去擦沈宁的眼泪,失笑道:“哭什么?”
沈宁羞的止住了哭声,软软瞪了赵槐一眼,咬着唇瓣道:“太丢人了。”
赵槐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这有什么?我们是夫妻,没什么的。”
说完便要去亲沈宁的嘴,男人唇上是透明的水色,沈宁一扭头道:“不要。”
赵槐无奈的盯着沈宁:“自己的东西都嫌弃。”
接着转而亲向了她的脖子,亲的亲的沈宁就感觉到了他不可忽视的一处。
赵槐将沈宁的手腕拽过去,紧紧握住。她想松开,却听他闷哼一声,更加用力。
男人喘的厉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滴在沈宁的皮肤上,烫的她心窝都颤了颤。
想到如今不明的局势,沈宁突然道:“如今世道不好,大人活下来都是艰难,更别提孩子了,所以没稳定下来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孩子了,而且我怕疼,也不想生。”
赵槐正到关键处,听了沈宁一番话,差点没丢盔弃甲,他咬牙,沉声问:“所以往后我们就如此?不许我真的碰你?”
沈宁也觉自己有些过分,王朝更迭少也得个几年的功夫,也就是说在她看来赵槐怎么也得忍个几年。
但她有什么办法,古代又没有避孕的措施,她才不会为了让男人爽而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想到这,她手上又用了几分力,问道:“现在不舒服吗?”
赵槐被沈宁捏得霎时勾了注意力过去,一时间再没心思想别的。
.
自打沈宁在家里做了顿鸡丝凉拌粉后,赵家人便好上了这一口,沈宁琢磨着这细粉拿去县城里卖给曹掌柜,也是一笔赚钱的买卖。
只这粉刚压出来不是干货,因此沈宁让赵槐在家里多搭了些晾晒干,被这天气曝晒,估计没几天就能捆绑装袋了。
这次进城装的货可是大工程,除了往常给曹掌柜的豆腐皮,还有给零嘴铺子的杨梅干,再加上这次的细粉,可谓是满满当当的。
眼看着家里赚钱的营生越来越多,家里那两口大锅却快用不过来了,赵老太太嘱咐两人回来时顺便去镇子上铁铺家打口新的回来。
距离上次进城,约莫已经有小半个月了,城里的流民情况似乎没他们想的那么严重,大多都在城门口搭了帐篷,看样子是日日都有施粥的人。
心下少了层担忧,沈宁怕曹掌柜等的着急,路上再没浪费时间。
事实也的确如此,看到两人,曹掌柜本来忧愁的面色立马换成了笑容,乐呵呵道:“哎呦喂,这次隔的时间有些久,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可算是把你们夫妇盼来了。”
沈宁解释:“劳您惦记了,家里一切都好。只是这段日子不见雨水,地里的庄稼都快旱死了,全村都忙着挖渠引水呢。”
“可不是吗?”说到这,曹掌柜也愁起来:“这鬼天气,也不知道啥时候下场暴雨。天气闷热,人们没有胃口,近来到酒楼里吃饭的人都少了些。”
沈宁笑了笑:“这不是巧了,我正好带了种新吃食过来,夏天吃最合适不过。”
曹掌柜一拍大腿,连忙引着沈宁去了后厨。
大厨师傅腾出来用地,让沈宁在里面折腾,一把干粉条下锅后煮熟,捞出过凉水盛木盆里,加入熟鸡肉撕下来的鸡丝,接下来便是热油,配调味汁的功夫。
沈宁在几人面前露了一手,就是连大师傅都不得不佩服说一句,还真是天生做饭的好苗子。几人将一盆凉拌粉吃完,摸摸肚子仍是意犹未尽。
曹掌柜满意的不行,因着这鸡丝凉拌粉的做法也是沈宁提供的,是以他给的价还挺高,一点没叫沈宁吃亏。
忙完这里,又去了零嘴铺子送梅干,拿到沉甸甸的铜板后,沈宁感慨:“咱们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
赵槐点头:“都是你能干,不然我再能打猎,也叫家里人过不上这种好日子。”
沈宁心中高兴,左右看了看街上没人看他们,踮起脚尖拽住赵槐的领口,凑到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她也觉得自己能干,但倒霉的是没穿到一个盛世王朝,不然她哪用天天提心吊胆,有了手里这些本钱,早就能开个饭馆了。
现在倒好,有了钱就怕到时候没命花,沈宁琢磨着什么时候多买点粮食和药材屯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货都送完了,剩下的都是沈宁留给云黛的,赵槐赶着骡车将沈宁送到县令府上后,对她说道:“你们姑娘家说话,我就不在场了,也省得云小姐放不开。我去别处逛逛,午时末过来接你归家。”
沈宁随意点了点头,没怎么多想。
县令府里,云夫人正在跟云黛商量她的婚事,听下人道沈宁来了,忙叫人去请进来。
“娘,您别说了,这个时候,我根本无心婚嫁,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万一人家不想认呢?否则去岁我已过了及笄之年,谢氏为何一点动静也没?”
沈宁刚被丫鬟阿香引进云黛的闺房,就听她娇娇的靠在云夫人身上撒娇。
云夫人捏了捏云黛的鼻子,失笑道:“我女儿这么好,那谢氏如何看不上?恐是谢家老太爷三年前逝去,世子爷忌着规矩在守孝,这才一直没空派人过来。”
云黛撇撇嘴,还是不认同母亲的说法。若说要守孝,三年过去如今已然出了孝,若是有心,今年也该是差人过来了。
只现在沈宁在场,她也不好过于跟母亲辩驳。
云夫人以为女儿听进去了,笑着拍拍沈宁的手道:“你们聊,既然来了晌午就留在府里用饭,我就不在这碍你们了。”
说完把丫鬟也叫了出来,让两人能好好说话。看沈娘子跟她夫君平日里颇为恩爱,希望她能改变女儿的主意吧。
人都走了,云黛长长舒了口气,终于放松下来。
沈宁见状,只当她不想再提起婚事,转而换了个话题问起了流民的事。
云黛慵懒的靠在床头,扬起唇角:“许是蜀地州牧大人那里有了动作,近来逃过来的流民确是少了。”
沈宁点点头,提着的心也放下几分。可两人却不知,逃难的流民根本没少,而是抢了良民的粮食和家禽,在索龙岭一带占山为王,投奔了原就猖狂的匪窝。
聊完这个,云黛还是因婚事心中郁郁,平日里没人倾诉,今日正好向沈宁吐露一番。
原来多年前陈郡谢氏的国公爷奉皇命外出征讨南蛮时,不幸中了敌方将领的毒箭滚下悬崖,恰好被陪同夫人外出踏青的云良才救了上来。
国公爷武将一个,不拘小节,抱过小时候的云黛后,觉得小丫头又乖巧又灵动,看模子长大了也定是个美人胚子,一拍大腿就定下了这门婚事,将云黛许给了他的嫡长子,陈郡谢氏的世子爷谢青临,临走时还留下一块玉佩做信物。
然而他这一走再没了音信,一年后边疆传来了国公爷阵亡的消息,云良才痛哭一场,谢氏从未派人来过,他也没起过攀附之心,只安分守己的当着自己的县太爷。
直到云黛渐渐长大,到了婚嫁的年纪,云良才方又想到这桩旧事。然谢氏迟迟没有动静,作为女方的云家自然不能上赶着去攀附,免得失了身份,叫人家看轻女儿,是以云良才夫妇近来都在忧愁这事。
依云黛来看,谢氏不曾派人来商量婚事,这分明是看不上他们小门小户,存了心不想结这门亲,或是国公爷去后,谢氏想顺水推舟,只当从未有过这门亲,偏她父母仍不死心。
“唉”云黛叹口气,继续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嫁了过去,高门妇哪是那么好做的?少不得要委屈求全,在婆母面前伏低做小,哪如嫁给门当户对的,还能守在父母面前尽孝。”
沈宁点头,很是赞同云黛的话,做高门妇面子是有了,但真正过起日子来还是冷暖自知,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算了,不提这个了,想看看你今给我送了什么好吃食来?”
沈宁笑着将她拉了出去,就当换换心情。